消灭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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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城市中心的广场无比热闹。
火刑台的四周,围满了看客。押解犯人的骡车慢吞吞地到来时,大家都看到,今天又会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烧死。
女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被拖下来的时候,已经吓得几乎不能走路了。
神父在一旁宣读她的罪状,声称她是异端,应该被处以火刑——是的,她和所有的异端一样,穿着以山羊装饰的地狱服,被剪短的亚麻色头发上戴着画有火焰的尖顶帽子,光着两只脚——至于她究竟做了些什么,谁会在乎?
女人被拖上火刑台,刽子手麻利地把不住发抖的她捆在柱子上,开始往她肮脏的双脚下面堆放柴火。
“你愿意为你的异端行径忏悔吗?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神父走到火刑台下,威严地问道。
女人急切地颤抖着点了点头,双唇蠕动着,似乎说了句什么。
神父把一根长长的木棍递过来,顶端是一枚十字架。女人轻轻地亲吻了十字架,忽然陷入狂喜之中,仰起头,泪流满面地祈祷。
神父转过身去,台下的几名男童开始为这个已经忏悔的异端唱起最后的圣诗,几名差役开始在她的脚下堆放干柴。
她忏悔了,她得到了应得的。
刽子手在她的脖子上缠好绳子,在颈后打了个结,插进一根木棍,旋转起来。
绞紧的绳索阻断了她的祈祷,那张漂亮的小脸依然仰着,却一下子扭曲了。正在祈祷的双唇惊恐地张开,从被扼住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一声“啊……”,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女人的脸很快变成青紫色,像蚯蚓一样高高隆起的血管蚯蚓一般扭动着的脖颈爬到完全扭曲的脸上,血红的舌头从唇间伸出半截。站得近的人能够看到,她的双眼已经变成红色,向外爆着,似乎要掉出来一样。
刽子手的动作还在继续,只是阻力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慢。绳索摩擦着女人的皮肤和柱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女人的一双光脚还在挣扎,脚趾紧紧地扣着,但动作越来越微弱。
终于,她的头向右边歪了一下,然后垂了下来。双唇无力地半闭上,口水顺着舌尖一直流到饱满却已不再起伏的的胸脯上。站得近的人能够看到,一股液体从她的两腿之间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弄湿了赤裸的脚趾。
熊熊烈火燃起,看客们欣喜地欢呼:异端已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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